不對，仔細想想可以推翻，托尼劃掉上句話，他們的記憶都不共享，而且他一定是在小姑娘睡著的情況下才掌控的身體，否則正常人都會有反應，至少留個紙條什麽的。

托尼寫著寫著就感到困倦，控制不住地想要閉眼睛，他明白自己的時間過去了，眼前重新歸於黑暗。

“這又是哪裏？”很快地，托尼便恢覆了意識，即使是感覺不出時間的流動。

白茫茫的一片，上與下的界線模糊不清，一眼望去全是雪白，空間中只有一張床和一個桌子，他看出那正是他接觸過的兩樣東西。

托尼走過去撫摸，凹凸不平的觸感告訴他這是真實的。

“所以在不掌控身體時我會待在這兒？”托尼自言自語，他沒想探查空間構造什麽的，畢竟任何工具都沒有，而且空間存在的基礎是什麽他也不知道，要是在那個小姑娘的腦子裏他隨便捅咕弄壞了怎麽辦？

於是托尼便打算好好待著，壓抑住自己身為科學家本能的好奇心。

“太無聊了。”他什麽都不能做也什麽都不敢做，這違背他之前的風格。

在托尼這句話說完的一瞬間空間裏就突然出現一臺電視，緊接著又掉落一個遙控器。

“哇噢。”托尼感嘆，想了想又說道，“電腦？”

電腦也掉落下來，同樣不符合原理地在地面前停下，輕輕地落上去。

托尼來了興致：“我的盔甲？”

他面前的一處白色突然閃了幾下紅光，像是在表達某種警告的意思。

托尼就知道不可能，他只是隨便試一試，之後又說了幾樣東西，發現如果是基本的日用品都會出現，但要是科技含量高的則會閃紅光警告。

不過這能難倒托尼嗎？當然不能，不給他成品他可以再造一個鋼鐵盔甲出來。

好在這個空間倒是把原材料都弄出來了，托尼將空間修改成自己熟悉的低配版實驗室模樣後便開始制作盔甲。

而為什麽高科技的東西空間不會給呢，托尼以為是限制但其實不然，僅僅是因為這個世界沒有而已。

就算是超能力量在主世界這個和平的宇宙也得非常收斂，否則便會遭到排斥。

莫笙看著面前草紙上的一堆英文字符覺得腦殼子疼，她看不出來寫得是什麽意思，而且認為自己應該檢查一下身體。

“這些句子只能是我寫的但又不可能是我寫的，所以到底是誰寫的？”莫笙抓狂地拽著頭發，說出像繞口令的一句話。

自己是出現幻覺了？她一個英語渣渣能寫出這玩意？夢中迷迷糊糊地寫出也是不可能的。

顯然莫笙不會想到是她的身體裏有另外一個靈魂，這種情況在小說中很常見，但正常人遇到此情況只會以為是自己的身體出了毛病，畢竟誰會沒事閑著把YY的東西當真？

“借我看看你的卷子。”她的好同桌說著便把卷子抽走，現在考試已經結束，她們還要再上兩節課才能放學。

“看吧看吧，我不知道我寫的什麽。”莫笙趴在桌子上，聲音悶悶地傳出。

這是實話，她沒有謙虛，然而陸年可不信：“得了吧，你都這麽說別人咋辦。”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英語不好，更何況這次的題難。”莫笙懶洋洋地回答，她真的很想再睡一會兒。

“話說你昨晚幹什麽去了，這麽困，不像你的風格啊。”陸年關心地問道。

“我只睡了不到兩個小時能不困麽，不過不枉費我熬夜看首映，被劇透了可就沒有驚喜了。”莫笙的聲音漸漸變小，“別說了，讓我先睡會兒，幫忙盯著點老師。”

“好好。”陸年爽快地答應，她都給打掩護多少回了，沒有一次被發現過。

不過她看見莫笙趴在桌子上兩分多鐘就忽地坐直身子，還有些迷茫地打量周圍。

“你不是說你要睡覺嗎？”陸年把書立起來擋在面前，極其小聲地問。

莫笙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認真地看著書本。

“聽課也好，總歸是班主任。”陸年見狀也專心聽老師講。

莫笙，哦不，托尼根本不知道旁邊這個女孩在說些什麽，他只能點頭，反正不管是任何事情點頭就對了。

他剛剛在畫盔甲的圖紙，托尼想直接制作自己的納米戰甲，但條件不允許，只能退而求其次……其實退了非常多，他最多只能制作馬克5。

這都是他十年前用的了，對於托尼而言簡直舊到不能再舊，可惜迫於現實，不過總比制作馬克1時強。

托尼現在只期盼著女孩早些醒來，他應該在空間裏惡補一下中文的，什麽都不知道的感覺真的很糟糕。

托尼聽見講臺上的老師叫了一個名字。

“莫笙。”

班級裏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他，旁邊的女孩也就是陸年碰了碰他的胳膊：“老師叫你上前面回答問題。”

托尼自然知道是叫他回答問題，可他答不出來啊，鬼能清楚那些字是什麽意思。

好像運氣用完了一樣，托尼十分不幸地趕上了語文課，還是語法專項。

空氣中全是無言的尷尬。

“這是什麽短語？”老師敲了敲黑板，用格尺指著那幾個字，語氣有些嚴肅。

就在托尼不知如何解決時他發現場景一變回到了空間。

“呼……感覺比揍九頭蛇都費勁。”托尼長舒一口氣，打開電腦搜索中文教程。

盔甲的事就先放在一邊，他制作出來也不能在外面穿，托尼這麽幹單純是因為習慣而已，有盔甲在能讓他多些安全感。

給予的東西總不如自己的實在。

他能用一個晚上的時間變成天體物理專家，然而卻不能用一個晚上的時間熟悉中文的基本交流，實際上托尼剛看幾分鐘就崩潰了。

“一個字為什麽要有那麽多讀音，一句話為什麽有完全相反的意思啊。”托尼癱倒在轉椅上，發出不符合形象的哀嚎。

這裏沒有其他人存在，他自然不用太維持，而且托尼有很大把握確定這個空間因什麽而構成。

改變現實，隔離靈魂，穿梭空間，同步時間，這些還不明顯嗎？

托尼只能自己去學，他想空間裏的東西要是能帶出去就好了，自己制作一個同聲翻譯器比學中文簡單多了。

所以無所不能的鋼鐵俠要敗在學習中文的路上。

“這是什麽短語？”莫笙聽見老師這麽問看了眼黑板下意識地回答，“偏正。”

“很好，坐下吧，下次別發呆。”

莫笙乖乖地坐下，內心的問號都要跳出來。

這絕對不正常，她明白過來，如果真的是被叫起來回答問題她不可能沒有記憶，再結合其它的一些疑點，莫笙得出了一個結論。

她果然周末要去醫院一趟。

下課莫笙問陸年自己上課跟她說睡覺後到她回答老師問題之間發生的事情，陸年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覆述了一遍。

“大概過了兩分鐘吧你突然起來，我問你你也只是點頭，老師喊你名字你都沒反應。”陸年用一句話形容她當時的感受，“就好像你不知道在叫你一樣。”

“莫笙你是生病了嗎？”

“或許吧，睡少了。”要到放學她倒是精神起來，沒有那種恨不得立馬躺下睡覺的感覺。

陸年和莫笙的家在同一個小區，所以她們從小到大都是一起回去的。

“你幫我翻譯一下紙上的句子唄。”莫笙拿出那張草紙遞給陸年看。

陸年的英語比莫笙好很多，但紙上的詞太亂，所以她也磕磕絆絆地翻譯：“轉移靈魂……承受不住力量導致死亡……寶石？”

“這誰寫的啊，看電影看多了吧。”陸年說道。

“……是啊。”莫笙尷尬地應承，“其實這是我考試用的紙。”

“別開玩笑了，這字肯定不是你的，你的字我還能認不出來嗎？”陸年拍了拍莫笙的肩膀，“說，誰的。”

“額，我也不知道。”女孩接過又放回了書包裏。

和陸年道別回到家把作業寫完後莫笙晚飯都沒吃就去睡覺了，家裏沒人可以能稍微放縱一下，要不然她怎麽能去看首映呢？

父母都出差去了，他們經常這樣，莫笙不在意，雖然陪伴的時間少但她知道他們是愛她的，每次出差回來都帶好些東西。

設定好鬧鈴，她躺在床上，迅速地進入夢鄉。

莫笙又做了一個夢，夢見她穿著鋼鐵盔甲在打紫薯精，她打得很開心，因為早想揍紫薯精，而且很少夢得這麽清醒完整。

她知道自己在做夢，人們大多數把這種情況叫清醒夢，清醒夢裏你會更加自由，更加有無所不能的感覺。

所以莫笙對自己能熟練操控盔甲絲毫不意外，她和各路超英配合著牽制紫薯精。

紫薯精會反擊，和真實戰鬥差不多，她會被扔飛，但這是夢啊，夢是沒有疼痛的感覺的，所以莫笙每次都能快速站起。

況且夢是依照電影劇情出現的，她不去主動控制“自己”都會有動作。

奇異博士伸出一根手指，莫笙便去拽手套了，她再一次地打了響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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